唯獨是你不可取替

你接過在街上徬徨無助哭痕滿臉的我,帶我到一間鬧市中的樓上咖啡店。店剛開門,陽台也是剛準備好,可以讓我們好好坐下。

陽台望向繁忙的街道真的有那種在繁華鬧市中的一點寧靜,你幫我點了我最喜歡的水果茶。然後,你從袋裡淘出一本書,遞到桌面緩緩地滑到我低垂的面前。

深知自己說什麼都會引起反效果的你,這麼多年第一次以這一種方式傳送你的安慰給我。

「睇下呢個chapter,好有用。」

從那一頁起,我掃了三個單元,當初以為都是那些入門級阿媽是女人你不用在意請愛自己詞不達意的垃圾訊息。怎料每一行字句,重重敲著今天特別發達的淚腺的門,一粒粒一滴滴的淚珠打到桌面上。

請體諒其他人體諒不了自己。

我記得上一次一樣為自己哭,是在籃球場旁花圃前的石凳上。

籃球上的燈光,來街場運動下的人,一切就好街坊好生活的平常,我的心情卻不平常。旁邊的他,話不是太多,我們一起面對著哭得那麼放肆的我,同樣地感到愕然。那個時間點,是痛不欲生的點。

我很喜歡哭,但我不能夠在人前哭,要表現那脆弱的自己,就算我怎樣想表現,我總是有那道很難衝破的牆。在腦海忙于想怎樣表現出來之時,又在顧慮到對方要承受自己的壓力,通常想到這裡眼淚已收住了,就不了。

唯獨是你,習慣讓情緒主宰的你食鹽多過食米,那股特別可以激發(嬲)我的能力,呢個世界上應該得你一個。我哭得有多慘,有多醜,有多脆弱,在你面前,我就好似小學雞咁,用力放肆盡情哭的程度的殺傷力尤如微塵一樣渺小。

屌,點解都係你。十二年前這道牆被你無心攻破咗,十二年後又被你這樣chill chill地搞掂咗。
不能不承認有啲嘢,係整定。你對我的價值,就係咁唯獨是你不可取替,注定我係欠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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