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親愛的保加利亞，最後一天的最後一個小時你也不放過我，我一定會好好記得綠綠的你。
這跟保加利亞的最後幾個小時究竟發生什麼事？又關火車事…
沒有離開的火車票…
離開首都 Sofia 直至最後這一天我在這個叫 Gorna Oryahovitsa 的火車站，要在這裡登上凌晨時分開往羅馬尼亞的夜班睡臥列車，我都完全沒有機會預訂這程國際火車的火車票，不是沒有售賣國際票的票務站，就是票務站關了。
這火車站的當值票務站阿姨就只會點頭（對，點頭即不，搖頭即是）說沒有往羅馬尼亞的車票，只有往邊境小鎮 Ruse 的車票，雞同鴨講一輪我也開始混淆到底是沒有列車還是沒有車票。
勇躍地問人，這個我在這裡學會了。
走出火車站，我在側旁的咖啡店開始問有沒有人懂英文，最後兩位略懂英文的男士便幫了我一大忙：往邊境小鎮 Ruse 和往羅馬尼亞的列車是同一班卻不同車卡的列車，在這裡我要買到 Ruse 的車票，然後就在那兒要不就往票務站買（但去到的時候大概 2am 了，還有人嗎？），要不就在車上跟查票員買（有可能嗎？要查護照的哦）往羅馬尼亞的車票，然後由普通車卡轉乘睡臥車卡，往羅馬尼亞去。就真的這麼簡單？只怕我被拒上車，不會要在 2am 時分在偏僻的 Ruse 找住宿吧？
Anyway，這已經是現時最好的答案，再問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餘下臨近凌晨的三個小時我便與這兩位幫了大忙的男士到附近的 Cafe 坐一坐。Cafe 裡裡外外都是他們熟悉的鄰里，有的帶老婆小孩來歇，有初中生來這裡想跟大人交流，有的帶女朋友來吹水，有的純綷來喝兩三杯，意外地全都好親切友善，純綷晚飯後來這裡聚一聚腳。多得他們，這三個小時過的很開心，也不必在夜闌人靜的火車站徘徊。
沒有票也要上火車！
最孤獨，其實不是沒有認識的人，而是全世界只剩你一個人，沒有人可以聯繫。
接近列車到來的凌晨時分的火車站，我遇上剛好也要去羅馬尼亞的日本女針灸師（她有車票），多得她，我又再一次確定之前得來的資訊和找到往目的地的同伴了。
除了她，其實我還在國內車卡遇上在 Ruse 執教的農務系教授和剛完成 Sofia Design Week 作業的家具設計師。凌晨開往 Ruse 的列車，我怎麼敢睡得著，所以又要多得他們，渡過了充滿不同話題的兩小時。
到站了，設計師帶著我衝下車往票務站跑，希望在列車再開出前成功買到票返回車上。當然，2am 的車站你可以猜得到是多麼的冷清。徒勞無功地，設計師便送我回月台上跟著其餘零星拉著大喼的乘客，敲著睡臥車卡鎖上的門。
打理車卡的阿姨看著我問起我的車票，我說沒有我要買。又再一次地，阿姨不懂英語，什麼溝通法寶也出齊後，結果就以現金換床位，票，就不問了（我也不知怎運作，總之有錢就行了）。
阿姨很好，已經 3am 了，儘管我只得三個小時睡，但她都很照顧地為我鋪好牀，猛叫我 "Sleep! Sleep!”，一日未到達羅馬尼亞我又怎敢睡呢。順利通過了護照審查後，看著窗外皎潔的明月和她映照在河上的同樣皎潔的倒影，我才始要睡一睡，這時已經 4am 了。
牀，其實真的很舒服。
保加尼亞再見了，我真的，絕對，不會忘記你，是怎樣整我的。
Day 092